貫穿《月老》的,就是因果輪迴。有因必有果,有了善因,才有了「白珠」的善報;作下惡業,自然有「黑珠」的惡果。而因果涵蓋三生,前世的因種下今生的過,是為輪迴,亦作緣分。月老原是道教的神祇,卻與佛教的因果輪迴結合,這種宗教信仰上的互文見義也非常耐人尋味。

在如此一個佛學命題下,是我們熟悉的愛情故事。這也是台灣最引以為傲亦難以超越的類型片,由《那些年》、《我的少女時代》、《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》,台灣導演對青春浪漫愛情的掌握已然駕輕就熟。而舊瓶也許讓人疑慮:會否又是老調重彈、賣弄悲情?但《月老》的新酒,卻更加甘醇,以科幻與驚悚,為依舊中二老套的愛情片帶來新的味道。

最讓人驚喜的,當然是那風塵滾滾、浩瀚無垠的視覺特效,那萬丈光芒的「深淵」,那漆黑無盡的「彼岸」、那纖細靈動的「紅線」,都讓這部片的質感和水平毫不遜色於南韓的電影工藝。當然有視覺,就有聽覺,電影就是這兩大感官的結合。而《月老》的配樂,風格多變 —— 死後世界的史詩、怨懟執念的壓迫、情緣未了的甜蜜、痛失摯愛的哀傷,以音樂烘托情感,讓觀眾更能體會劇中人物的心境和情節場景的轉換。

雖然部分情節以懸疑、驚悚的方式呈現可能會讓部分觀眾吃不消,但這幫助愛情片一向平鋪直敘的結構埋下許多伏筆,讓觀眾能在雙線敘事的手法中尋找 500 年來的線索。的確,這複雜的結構未必完全討好,甚至可能讓觀眾迷失,但卻增加了不少觀影的樂趣,打破愛情片只能看一遍的定律。《月老》絕對是一套可以,甚至需要二刷的電影。

最後,片尾謝幕( End Credit )時,台前幕後各自感謝陪伴身旁的寵物也讓人非常感動。真就如前世的愛人摯友化作動物守護我們一樣,與寵物的緣分也是非常珍貴,筆者也曾養過一隻狗三隻貓,希望牠們在彼岸能延續快樂。而「緣分」二字本就浪漫,英文難以找到合適的單詞代替。「緣訂三生」更是牽動人心,假若下世真的能再續前緣,那該是種似曾相識的一眼回眸。